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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 Nov.

【FGO/拿破西格】Virtuel Amitié(中)

更新一小段表示自己没在摸鱼……只差最后一段啦,本想写完一起发,但编正经剧情好难哦。

看了下字数这篇都快一万字了,短小选手感到意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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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月17日,9:47p.m.


拿破仑奔跑在淅沥沥的小雨中,无情的天水令人身体发冷,但对此刻的他来说,更多的寒意源自于内心的恐慌。


他联系不上自己的仿生人搭档了,终端联络发出一阵刺耳的杂音后就再无音讯。他懊悔于自己的无谋,明明两人才共事不久,互不了解的时候更应该一起行动彼此熟悉,但他这次却轻易听从了那位搭档的提议、二人分别行动,还是在这种地形复杂的贫民区,这一分别想再汇合则难于登天。


离开霓虹灯管五彩斑斓的小巷夜市,拐进的下一条巷子瞬间远离了刚才的人声鼎沸,破旧的白炽灯泡只能照亮些许地上的水洼,但拿破仑继续毫不迟疑地踩过那些积水,强光手电在前方投出明亮的路标,这块圆形光芒能捕捉到的东西是他最后的希望了。


前方出现了T字型的分叉路口,他依照寻路的本能法则先照亮左边的路,白色的冷光瞬间照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景象——


大片的靛蓝色液体泼洒在地上与掉漆的墙上,如同被打翻的颜料、或是异色血液昭示的凶案现场,当看到倒在地上蓝色血泊中的人时,拿破仑立刻确信了情况是后一种。


“齐格鲁德!”拿破仑飞速冲到仿生人面前,看到眼前的惨状,他一瞬间只剩下手足无措,“你还活着吗?”


他从未了解过如何修理这种尖端科技的产物,只能用过往的经验勉强推断当前的情况——齐格鲁德的眼镜掉在了一边,证明他承受了某种剧烈冲击;右臂整根断掉,但没有落在周围,很可能被犯人抢走了,这种肢体伤残应该不会致命;腹部是蓝血喷洒最多的部位,中间缺失了某个圆柱形的东西,这个放在核心位置的零件很可能才是他的动力源,对一击致命的方式如此了解,看来凶手正是他们追捕的那名异变仿生人。


“……波拿巴…阁下……”


没想到齐格鲁德还活着,他的青色虹膜正不稳定地时亮时暗,平日锐利的眼神已经不复存在。


“我该怎么救你?快告诉我!”晕头转向不知该做什么,拿破仑只好先拾起了掉在他身边的眼镜。


“不…请安静…听我说……能源供给余15.02秒……”


这种时候就别纠结小数点后两位了!拿破仑很想气得这么对他大吼,但理性还是让他先闭上了嘴。


“目标27秒前向东南方逃逸…推测速度……”齐格鲁德张张嘴却没能继续说,很可能他已经无力运算这些东西了,“记忆已经上传完毕…请您马上去追捕目标……”


“开什么玩笑!我怎么可能把你丢下不管!”


“我说了…记忆备份已经……”


但齐格鲁德已经无法再说下去,他的嘴唇停止了虚弱的翕动,灯火般明亮的虹膜最后还是熄灭了,变成暗淡的灰。拿破仑一边摇晃一边呼喊他的名字,但手下终究只剩一个被雨水打湿的冰冷残缺的躯体。


他没有站起身继续追捕,而是打开终端联络警局,让他们立刻派支援来营救自己的同伴,令他惊讶的是,这些血肉之躯的人类竟然也让他抛下搭档不管、优先去执行任务。


“这是让我把自己的同伴弃之不顾吗?!绝对不可能!”冷雨也无法熄灭这股怒火,他少有地大发雷霆,震得那边也哑口无言,“除非你们同意立刻过来处理他,否则别想让我离开这里一步!”


 


自作主张的代价是冷酷的,拿破仑在行动结束后赶上了看齐格鲁德的尸体被回收,但自己也因为行动太迟而遗失了目标的踪迹,转头就被上级痛批一顿。齐格鲁德只是一台机器,何来死活一说——这样的训斥从他的左耳朵进去再从右耳朵出来,他完全不打算把这种混账话记在心里。


齐格鲁德在是一名仿生人之前,首先是他的搭档、他的伙伴,他必须用对人类伙伴同样的情谊来对待他。怀揣着这种无处发泄的心声,拿破仑在深夜的办公室里吸闷烟,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只有他桌上亮着灯光,还有雪茄的一点橙红火星,当初也在这里的那点青蓝色却再也没有了。


他想起自己捡起了齐格鲁德的眼镜,于是从口袋里将它拿出来端详。眼镜框是角度特别的六边形,镜片是平光的、沾着一点蓝血的痕迹,果然对齐格鲁德来说这只是一件装饰,虽然自己的头围更宽,但拿破仑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将它搭在了鼻梁上——他从没戴过眼镜,想体验一下透过镜片观察世界的感觉。


一阵微小电流的酥麻感从太阳穴传来,吓得他立刻又取下眼镜,他回想着这副眼镜的主人使用它时的模样,似乎镜片上曾闪烁过一些电子光,说不定这并非只是个装饰,而是与他的大脑连通的外接设备吧。


不管怎样,现在齐格鲁德留下的也只有这个东西了,“遗物”,这么称呼它也不为过。拿破仑决心好好保存着它、作为这名优秀的搭档曾经存在过的证据。


连夜的工作与沉重的心伤让他格外疲惫,他放弃了开车回家,就盖着自己的外衣在办公室沙发上躺下了,结果还是躺了很久才真的睡着,梦中仍时不时闪回着齐格鲁德最后倒在血泊中的模样。


 


9月18日,7:01 a.m.


“早安,波拿巴阁下。请解释一下您占用办公室公用沙发的原因。”


“……嗯?……”


拿破仑还没睡醒,他昨夜入睡得太迟了,或许睡眠时间只持续了三四个小时,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人不懂气氛地来叫他,实在是让人窝火。


“……原来如此,昨夜的监控录像显示,阁下一直在办公室驻留,这种敬业的精神可以汇报给上级,弥补阁下昨晚的失职。”


“看什么监控啊……监控室可不在这里……”


“鄙人拥有调取警察局内监控录像至数据库的权限,无论身处何地都可以进行查阅。”


鄙人…阁下……这少见的称呼还有毫无感情的声线唤醒了脑海里的某些回忆,拿破仑睁开沉重的眼皮,背着办公室的白色灯光出现在眼前的人物让他瞬间睡意全无。


“呜噢?!!”他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,估计上下两层楼都能听到他的叫声了。盖在身上的皮夹克从身上滑落,但面前那个人在它落地之前眼疾手快抓住了它,“你你你…你怎么……!”


“阁下每日在7时40分左右到达办公室,但鄙人每日7时整就到达了,此时在这里并不奇怪。”


“不是这个问题!”拿破仑不礼貌地伸手直指着对方,手指尖都在颤抖,“你、齐格鲁德?!你不是……”


你不是死了吗?!刚想脱口而出这句话,还好大脑神经及时接上了弦,他把脸埋在手里叹了深长的一口气。


对方闭上眼沉默几秒,然后想通了什么事一般又睁开眼,向前一步坐在了拿破仑身边。


“原来如此,在向阁下报到之前,鄙人已经得知您没有与仿生人共事的经验,但以为您至少对仿生人有所了解,看来是鄙人的误算。”


“我是听说过…但自己从来都没用过啊,又没有那种需求,”拿破仑独自就能过得安稳,并不需要置备仿生人同伴之类的,现在看来,自己和这个飞速发展的社会间还有很长的距离需要追赶,“我知道机器可以换,但是换完后竟然一点都没变……本以为会有一个不一样的家伙来替代你,就像你替代了咱们追捕的那家伙一样。”


“只要不是系统异变这种内部错误,鄙人无论更换几次身体都可以将上传的记忆继承下来……通俗来说,就像人类概念中的,肉体死亡但灵魂永恒。”齐格鲁德仿佛在给一个小孩子讲课一般,“昨晚本想对阁下解释清楚,但能源供应实在不足以支持鄙人说完,抱歉。”


“哎,这就太好了,我昨夜一直担心着你,根本睡不着觉啊。”精神放松下来后,睡意再次袭来,拿破仑靠在沙发上又想阖眼了。


“提议,请阁下最好不要对我抱有‘担心’之类的情感。”


“…这是什么话?”


“鄙人不过是一台无生命的机械,只是为了完成任务、为人类服务而存在,无法回应诸如此类的人类感情,”齐格鲁德答道,“对一个工具投诸感情只会令您失望、并且影响合作效率,昨夜的事情就是例子。我知道阁下昨夜因类似的观念冲突与上级产生了矛盾,但此刻还是请您听取并考虑一下鄙人亲自提出的要求。”


“那我就不得不问了:如果我听了你的要求,那证明我把你当成了与我平等的人,因为机器才不该对人提什么要求;如果我不听,那我还是和之前一样把你当成同伴。你觉得哪边是对的?”


拿破仑被自己一时的小聪明逗得想笑,昏昏欲睡时还能想出这样的悖论笑话,齐格鲁德自恃聪慧的电子脑会不会运算出一个结论来呢?他果然沉默了,并且沉默良久,拿破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被思考悖论搞得死机了,万一真的烧坏了脑子,上级一定会让他来赔偿的。


“抱歉,鄙人目前无法作出选择,但阁下的观点很有思考的价值,”齐格鲁德还是那平淡的语气,好像并没产生什么动摇,“可惜系统维护会将此类发言视为不重要而删除掉,所以鄙人无法长期思考直至得出结论。”


“重不重要可不该由别人给你做主,应该你自己决定才对。”


“我自己……”齐格鲁德喃喃低语,“可是鄙人并没有……”


他的声音难得带了踌躇的情绪,最后甚至微弱到听不清了,拿破仑也不再为难他,摸摸外衣口袋,他掏出昨天留下的那副眼镜,将它递给它的主人。


“这个东西还给你,本来我是打算…那个…当做你的‘遗物’收着的……但既然你还活着……”对着仿生人说这些让他没能组织好语言。


“没关系,阁下若是喜欢就自己留下吧,”齐格鲁德浅笑着回话,“像这样的设备,鄙人有取之不尽的备用品,作为我们合作过的纪念也不错。如果合作顺利结束了,说不定连阁下的相关资料也会被删除,那时鄙人就不再认识您了。”


何必带着这么清爽的笑容说这么残酷的事情呢……


只有在毫不考虑他人的心情说出这种残酷却现实的话时,齐格鲁德才最符合他非人类的本质。


拿破仑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眼镜框。


tbc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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